剃刀

长篇教育题材小说连载无翅鹄第十五章温

发布时间:2023/2/23 15:49:40   

偃月探花著

刘胡不知怎么突然找到了这里,非要叫羽灏到他那边去过除夕夜,羽灏因为受了女老板的重托,不得不对刘胡婉言相拒。刘胡是个牛脾气,他把牛眼一瞪,上去拉着羽灏往他的无牌照旧摩托车上按,羽灏一看他那辆车子连张牌照也没有吓得不敢上。他跟别的守班人员交待了几句,又去把自己那辆车推出来骑上带着韩果果就跟刘胡去了,刘胡一路上被交警叫了十来次。

“阿灏,混得不赖呐,快赶上我了。”刘胡把羽灏和韩果果领到了他在市区的一间出租房门前从口袋里掏钥匙道。羽灏没想到他还在这里租房子住,从车上下来道:“我说胡哥,你在富皇隆住得不是挺好吗,怎么想来这儿清静一下。”

刘胡把他们让到屋子后悠声道:“一言难尽呐,那一天喝醉酒打了一个老板,唉。”出租房内的布置极其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圆木桌,一张老课桌,几把小凳子,几个破箱子。说难听点那真不是住人的地方。羽灏心道:刘胡呀刘胡,你也有今天,你现在混得不如我了吧,大过年的把我们领到这破地方,早知道,说什么也不会来的。嘴上说:“胡哥,看这意思,你是失业了吧,没关系,工作可以慢慢找,先过年再说。”

“对,先过年再说,这么多年,我都硬扛过来了,哪在乎这道小坎儿。”刘胡说着话掏出香烟递给羽灏一支。羽灏本想说不抽烟,忽又想起刘胡这厮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装斯文,就点着抽了起来,刘胡也大口地抽着,这间巴掌大的小屋顿时如同山岚散漫。韩果果泪都快呛出来了,直用手捂鼻子,好的一系列动作使刘胡开始注意她,他端详了一阵子,眯眼问羽灏道:“你女朋友?”羽灏道:“那当然了,我的忠实女朋友,韩果是,韩国的韩,水果的果。”刘胡继而笑道:“蛮漂亮的,人如其名,挺水灵的,同居了吧。”羽灏怕刘胡的流氓习性越冒越猛,赶紧道:“胡哥,别胡说,我们可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一个君子,一个淑女,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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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韩果果的脸蛋绯红如霞。刘胡吐着烟圈儿道:“我才不信呢,男人女人不就那回事儿吗,好了,好了,不说了。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去买。”说完把烟蒂朝地上猛地一掷,就准备出去。韩果果在身后拉了拉羽灏的衣服,意思是叫羽灏带她走,她显然讨厌这间屋子,或许是讨厌刘胡。羽灏就对刘胡说:“胡哥,算了,不想给你添麻烦,过来坐一坐就可以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怎么着,阿灏。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刘胡,嫌这儿破了,跟你说呐,我这人转运转得特别快,今天在这破屋里窝着,说不准明天就坐经理室了。往后有的是你求我的地方,既然来了就和我好好喝几杯,毕竟是同乡嘛。”刘胡说着话就去拿床头放着的黑提包。羽灏一看见那黑提包就以为刘胡要拿枪出来把自己崩了,吓得不由一哆嗦,谨慎道:“胡哥,那我就陪你喝几杯,不过,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别误会呀。”

只见刘胡从提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揣到皮夹克口袋里笑道:“还算你识趣,乖乖在这儿等着,别乱跑,我很快就回来。”羽灏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掏出自己摩托车上的钥匙道:“骑我的车去吧,路上全是交警。”刘胡连声称是,毫不客气地接过去就走出门去。好半天嚷过来一句:“阿灏,过来帮我启动一下,这东西还挺复杂的。”羽灏狂晕。

天快黑的时候,刘胡提回来两大包食物和五瓶白酒,另外还有一大瓶果汗,这家伙也够细心周到的。天一黑,他们立刻开吃,刘胡不断地劝酒,羽灏勉强喝了几杯就再也喝不下了。韩果果把那一大瓶果汗喝得点滴不剩,肉也吃了不少,嘴唇上油亮油亮的。羽灏抬头瞥见刘胡看韩果果的目光色眯眯的,他命令自己保持十二分的清醒,酒也不肯再喝一滴,只是不停地夹菜吃。

九点多的时候,刘胡打着饱嗝睡觉去了。羽灏和韩果果打着饱嗝骑上摩托车回到了品享年华。酒吧里的两男两女四个服务生在大厅的桌子上已睡成一团,大屏幕彩电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羽灏来了兴致也坐着看,韩果果去睡觉了。一直到晚会结束,羽灏都没去睡。他决定过个不眠之夜,在烟花爆竹的喧鸣声里羽灏想像着父母在家过年的情景,程应威满县城跑的情景,上官路云搓着手翻课本的怀景,顺着给他特殊印象的黄维庆回忆下去,往事在思维中延伸着,散漫着,泛滥起来。

春节过后,品享年华女老板信守诺言,升罗羽灏为大厅服务生领班,原任领班颇有不服跑到经理室大闹,气得女老板连甩他三个耳光,然后叫他滚蛋。他说你先把拖欠的工资结了,我马上滚蛋。当女老板像甩纸片一样把几张百元大钞甩给他之后,他很能听话地像蛋一样滚了出去。羽灏的薪水是比过去又涨了些,他现在真正从心底里感到受宠若惊。全体服务生里最替他高兴的是韩果果,她每月只有五百来块的工资,却吃得好,穿得好,玩得好,不用说就是托了羽灏高工资的福。其他女服务生对韩果果自然是分外眼红。

羽灏后来了解到韩果果高中时成绩还蛮不错,是被父亲强行赶出来打工挣钱的,便又对她高看了一分。同时也觉得韩父的脾气性情和自己老爸一样怪。他们之间的恋情经过一段时间的亲密巩固,有了更深远的发展,几乎每天晚上下班,羽灏都用摩托车载她去兜风,每次都抖得很疯。富市距海极近,他们最常去的地方还是海边。有一次,羽灏看海看到动情处,想在女朋友面前一展文学才华的风范,心里一时决断不下到底是唱张雨生的《大海》,还是吟曹*的的《观沧海》,考虑了一番后,曹*魅力闪耀,压制了张雨生的风度,一首威感飞扬,气势雄浑的《观沧海》从羽灏口中有滋有味地吟了出来。韩果果听完后,认真问了一句:“挺好听的,这首中文的士高是你自己写的吗?”羽灏当场昏死过去。

刘胡在那间小出租房里窝了几个礼拜后,以前当保安队长存下的积蓄已挥霍得所剩无几。于是就打算出去找活儿干。找了十来天,终于在一个市郊小化妆品厂找了一份仓库保管员的活儿。底薪六百五十块,这还不到他从前当保安队长薪水的三分之一,但他现在是走投无路,有如丧家之犬,也只好先将就将就了。他回去把那辆好几手的无牌照破摩托卖给了一个收破烂旧货的老头儿,只卖了四百块钱。又回去退了房子,由于退房子时,这一个月还没住满,硬*着房东老太太又拿过来几十块钱。然后搬到厂里去住。

他在厂里名誉上是仓库保管员,实质上是一名搬运工,卡车一来叫他卸货,卡车一走叫他装货。还时常加班加点,累得姓什么都快忘了。晚上往床上一倒,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一身的功夫派不上用场,感叹自己怀才不遇,贤匿凡伍。干着干着就忍受不住这做牛做马又做猫狗的苦日子,做了一个月就去清了账,又卷跑了厂里一箱口红,到大乱街去投靠黑社会团伙了。

罗羽灏如愿以偿地和韩果果同居了,他们在市区租了一套比较像样的房子,房租由罗羽灏一人承担,其实他所承担的不单单是韩果果的住宿费,因为每个月只要工资一发下来,韩果果就会跑到邮局把钱一分不少地寄回家,身无分文之后,再由羽灏全面负责她的生活问题。

“灏灏,我真的好爱你啊,我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一天晚饭后,韩果果撒着娇对正津津有味看动画片的羽灏道。羽灏心道:你是好爱我的钱吧。嘴里回应道:“果果,你别麻我了好不好,去洗衣服吧,涮碗吧,给我打洗脚水吧。”韩果果乖乖地照着羽灏的话去做,因为她确实怕失去如今这么好的生活保障。羽灏对自己目前的处境还是比较满意的。他想到上官路云此刻正在晚自习上苦思题目的样子,心里竟闪过丝丝得意,觉得不上学出来打工也没什么不好,转念又一想,这种打工的方式毕竟不是长远之计。不但没什么前途,钱途也十分有限,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心里又是阵阵紧慌,又去拿过买来的自修课本,强迫自己去看,看得恍恍忽忽想要睡觉。韩果果叫他睡的时候,他没立即过去,眼皮打着架,又坚持写了一段日记: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过得是好还是不好,做得是对还是不对,每走一步,都是经过了大脑思考的,错了,我也没办法。只觉得我只有这么做了,有没有迷失自己,我又怎么能说得清楚,我好想建功立业,好想光宗耀祖,也好想出人头地,可这终究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分分秒秒,日日夜夜,岁岁月月,如此重复着生活,人生的定格是人生的最大收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格,却少有人的定格是非凡的,因为强者永远只是少数,我必是其中之一!

谁敢否认,谁就是我的敌人。

写完日记后,他就上床睡觉。天亮后,又要骑摩托车去酒吧上班,下班后出去玩一圈再回来吃饭,然后睡觉。两人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羽灏更是欢天喜地,乐不思蜀。

羽灏寄出的合影相,很快就到了罗家。罗父,罗母争着要拆开信封一睹为快,罗父力气大,先拿着看。看过后递给急不可耐的罗母道:“我现在明白小灏为什么不寄钱回来了。”罗母看完道:“我现在知道小灏不想回家的原因了。”这时,罗老太爷拄着个龙头拐杖一步八颤地抖过来也拿过照片看了大半天,缓声道:“孙媳妇可真好看。”罗父道:“爹,她是不是您孙媳妇还不一定呢,去歇着吧。没事儿别老出来晃了,万一晃趴下了,还不知道起不起得来呢。”

罗父,罗母不在县城开饭店后过得是朴素的田园生活,每天早上四点半起来,烧猪食,五点喂猪,五点半做饭,六点吃饭,吃完饭下地劳作,十二点半从地里回来做饭,吃完饭休息一个小时,再烧猪食喂猪,接着下地,晚上六点回来,看电视做饭吃,烧猪食,喂猪,睡觉。忙而不乱很有规律次序,乃典型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式的劳动人民生活。每天清茶淡饭,萝卜咸菜,倒也舒心爽意。只是从心底里害怕儿子将来和他们过一样的生活。觉得如果羽灏也成为光荣劳动人民一员的话,老罗家算彻底完了。这个春节,罗家也只不过是买条鱼,割几斤猪肉,牛肉,吃几碗饺子,放几挂小鞭,贴几幅春联而已,农村人嘛,一般都是这种传统生活模式。

春节刚过,正是农闲时候,罗父,罗母眼下正赋闲家中。每日觉得无事可做,一起怀念在县城开饭店的日子,但那日子一去不复返,着实有一些珍贵的回忆。电视机一天到晚开个不停,看得烦心,门外的瑞雪直堆得让人举步为艰。只好在被窝儿里坐着,一时间果断地认定天下间最无聊的人是农民。他们的这种认识又跟羽灏的大不相同,他们的儿子认为天下间最无聊的人是数学老师。

时间长了,姚君玫似乎对羽灏失去了等待的耐心,他们两个虽然是两厢情愿,情投意合。可以说是非常地般配,但远没有发展到谁也离不了谁的地步。如今两地相隔千山万水,最多只能听听对方的声音,眯眯对方的照片,连手都不能碰一下.这渐渐让情窦大开的姚君玫觉得很没意思,终于耐不住寂寞的煎熬有意无意地交上了一个男朋友,这男人的身份可能会使羽灏自卑,人家是星县税务局的一个什么长,月收入丰厚,身材很好,年纪不大,模样也凑凑合合说得过去,比林志颖,罗志祥是差远了,比曾志伟,潘长江还是绰绰有余。

此厮正是年轻有为的标准形象。名字起得也极有味道,叫古天,就差乐一乐就成名星大腕了。此猛男在某天去书店买《金瓶梅》时与姚君玫偶然相识,熟悉以后常常驾单位公车带姚君玫出入星县各种娱乐场所,河边,树林,公园,山坡也是必去之处,甚至还钻过防空洞。他们的关系发展神速,比罗韩二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房子同居了。这一切姚君玫都没有告诉远方打工的罗羽灏,包括她怀孕,都没有。她仍和他保持着书信,电话往来的恋人关系。他们又互相用鼓蒙着对方,各自拥有着虚幻的得意。

星县政府新近筹款在县郊大兴土木构建星县二高,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从源头解决本县农村近段时间大量剩余劳动力,大批无业人员,大股痞子势力不断涨幅的‘三大’问题。同时也兴奋了不少考学无望,艰难度日的初三学生。上级政府对该县这一举动给予了大的赞扬和充分的肯定,并派专员到现场视察工作。这几名专员在星县这几天里每一顿饭肚子都吃得很圆,是专门为了吃圆肚子而来。

星县日报头版头条刊文:今天,投力于二高构建的工作人员辛勤劳动,挥汗如雨,寒意浓浓的日子里,心中却饱存着别样的热情。二高,这个星县教育腾飞的新起点,将以光辉的形象,美致的姿态,一步步诞生出来。她会使更多的勤苦学子开心地圆一个高中梦,为他们辉煌的人生打好坚实稳固的基础,截止目前,地基开挖工作已基本准备就序......

大乱街是富市治安最差的一道街,这条街又是富市最大的一条街。在这条街上有不少人物无忧无虑地生存着,偶尔过来一辆警车,大家紧张一下就没事了。大乱街原本并不叫大乱街,只不过它的原名被人们遗忘掉了,就顺口叫现在的名字,据一位世居此街的不知名人士介绍,大乱是热闹繁荣的意思,让外人都能明白有很多无法无天的人生活在这里,而且生活得很幸福。

刘胡其实早就盯上了大乱街,想来此混口饭吃,以前有夜总会保安队长这份美差干着,没怎么动这个心思,现在就不一样了,在那个小化妆品厂干了几天搬运工,窝了一肚子火,决定到他的用武之地施展自己在流氓业的非凡才华。他刚一来,就轰动了大乱街整个流氓界。并被一个很有派头的团伙老大招呼着:让十来个彪形大汉围着刘胡打。结果刘胡三拳两脚把那十来个装饭的桶全部放倒在地,那个团伙老大吓了七八跳,愣愣地盯着刘胡看,心里说这是少林寺跑出来俗家弟子了还是怎么着。此老大手下就这十来个人,现在几下就被刘胡搁到地上去了,再打就得御驾亲征了。还没等他挪动龙体,刘胡迈开大步过来霍霍两拳将他变为一只熊猫。

然后,刘胡又从怀里摸出手枪顶住熊猫的脑门子冷笑道:“他妈了个*,活得不耐烦了呐,敢跟胡爷动手,老子一枪送你取经去!”熊猫尿都吓得失了禁,结结巴巴道:“大...大爷,我错...错了,小...小心...走走走...走火,有话好说,看您也是道...道道道...道上的吧。”刘胡收起枪,搜了那家伙的身,只摸出一把军用匕首和一支弹弓。把弹弓扔了,军用匕首揣进自己兜里。抽支烟吸着扬长而去,还没等他拐弯,那一伙儿人从后面尾随而至,刘胡猛一回头道:“怎么着,身上又被蚊子咬了。”熊猫眼道:“老大,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以后兄弟们跟定你了,咦,老大,你姓什么?”

这就是刘胡成为大乱街流氓团伙老大之一的传奇经历。

刘胡当上老大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取个好听的帮名,苦思了很长时间,最终确定为天心流。第二件事就是给手下的弟兄配备兵器,因为他手下那十来个人基本上都是手无寸铁,万一将来跟别的流氓火拼,只能给别人当练刀法的肉靶子。于是天心流的全体成员跟着刘掌门打的士去了一个卖管制刀具,美其名曰经营体育健身器材的地下商场,众人各自精挑细选了半天,拣中各自心爱的兵器之后,刘胡踱过去伸手一摸那刀刃道:“太薄,太轻,华而不实,劈人的时候砍不进骨头。”结果,他们又打的士去了一个市郊的铁匠铺,付钱订制了十来把马刀。两个礼拜后,马刀刚到手,刘胡就率领十几个手下去和另一个黑帮组织斗殴,马刀全用几张大报纸裹着抱在怀里,大摇大摆地抽着烟招摇过市,刘胡骑着一辆崭新的无牌照摩托车戴着墨镜,穿着崭新油亮的皮夹克,在队伍的最前面开道。

街两边的人一看这阵势心里话都说这是一支路边流浪,乞讨,江湖乐队抱吉他去开演唱会还是怎么着。那个黑帮组织的成员早在预定地点摆成了一字长蛇阵,每人手里拿一把削水果用的小片刀久候多时。对方老大脚下烟蒂一片。刘胡让队伍在距敌方三十米的地方停止,把那辆崭新油亮的无牌照摩托熄了火,把那件崭新油亮的皮夹克甩下来拿在手里,一弹指,他的弟兄们马上变换队形,形成一个双龙戏珠阵,然后,在刘胡的轻咳声中齐亮马刀,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烁着寒光。

对方老大一看,心说妈呀,我这些片刀扎成捆称了也没他一把马刀一半重。但他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唬住的,仍然叫手下应战。一场混战以后,被砍得半死的对方老大医院。刘胡顺利接管了他的地盘。从此,天心流和刘胡的威名振沸了大乱街。一个很有地位,老得快死的黑道长老派人来通知刘胡,说他想和刘胡这个痞坛新秀会会面。地点在附近一家很有名的咖啡厅。刘胡怕老东西设鸿门宴,把枪装满子弹,又打了好一阵子沙袋,练了好一阵子哑铃,温习了一百多次追风拳和凌空弹腿,就把手下人集合起来,抱上马刀,跟他去咖啡厅赴约。到了那个咖啡厅,才发现那位长老后面站了一百多号人,都拿着中号板斧。

刘胡在心里对自己说好歹也是个掌门人,得有大家风范才行。于是他故做镇定地走上前去想和长老来个热情拥抱。还没等他拥过去,就被两个穿黑西服的人抻手拦住了。其中一个大个子开口道:“这是洪爷,江湖老前辈,小子放规矩点儿。”刘胡仰面瞪大个子一眼,拉了拉衣角,又朝洪爷微笑了一下,尴尬地站着。“坐!”洪爷伸手指了指离他自己不远的一个座位对刘胡道。刘胡笑着点点头过去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开始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老头儿,洪爷须发皆白,眼窝深陷,面形清瘦,鹰钩鼻子,血红的嘴唇,两大颗金门牙,看上去妖气*人,若把胡子剃了可以去演魏忠贤。

“我在你身上看见了我年轻时的影子,小伙子,前途无量呀。”洪爷突然又说了一句话。刘胡顿时有了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很想说几句漂亮话出来,可就是觉得无话可说。挤了半天挤出一点气魄,正色道:“洪爷,冲您老的面子,刘某今天带齐弟兄过来了,换别人,我可真没这闲工夫,您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大家都是出来混的,爽快一点儿好办事。”洪爷点了点头,捋了捋胡须道:“我是个惜才的人,听闻你在拳脚功夫上面很有两下子,办事又很有胆魄,既然出来混了,就要混出个样子,要干就干大的,挣大钱,享大乐,今天叫你过来,就是问问你,看你能不能考虑一下,跟着我干。”刘胡一听这话,就明白这老家伙今天是来招安的。心道:也不看看你妈老得掉渣的样子,跟你干能跟几天,你他妈还是回家抓紧时间收拾收拾棺材,联系火葬厂吧。洪爷不愧是老江湖,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他一下子就看穿了刘胡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的心思。想进一步*刘胡归顺:“你知道前几天你们砍的那个老大是谁吗?”

刘胡眨巴眨巴眼道:“谁呀?”洪爷点一支雪茄道:“他是左丰贤的儿子,左丰贤知道吧,连我都不敢轻易得罪的本市黑道头号人物,你砍了他儿子,他以前被车撞死了一个儿子,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被你砍个半死,他要知道的话,估计你就是有再高强的武功也决活不过一个礼拜,话又说回来,你要跟了我,他那一方面,自然不用你再*心的。”说完话递了一支雪茄给刘胡,刘胡起身双手接过,望着天花板思虑良久,一拍桌子道:“洪爷,我跟你干!”然后端起桌子上的咖啡一饮而尽,那杯咖啡没放糖,他却不觉得苦。

洪爷那一派叫星云帮,是本地极有势力的一个黑社会组织,能和星云帮抗衡的,便是左丰贤的黑月帮。刘胡归顺后被洪爷封为堂主之职,手下还是以前那十来个人,不过,那左丰贤还真没敢来灭他。刘胡被指派的工作是看一个大酒店的场子。每日里饮酒做乐,悠悠转转,很是逍遥自在,把用了很久的小灵通摔了,重新买了一部名牌手机,这部手机打出去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罗羽灏的。罗羽灏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和韩果果在公园里散步,他叫她到一边站着去,她不走,一定要听是谁打来的电话。

“喂,你是哪个?”

“阿灏,是我!听不出来了,连我这么有个性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噢!是胡哥吧,你现在在哪个垃圾处理厂工作呢?”

“你这是什么话,阿灏,告诉你,我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咱现在也算成功人士了呐,我就说过,我转运转得快,果不其然,真是今非昔比,这个电话我可是用手机打的。”

“旧货市场上买的,还是偷的?不会是抢来的吧。”

“你他妈净拆我台,买的,新买的,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你了,够意思吧,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这样呐,你过来一趟就知道了,你就该羡慕我,佩服我了,地址是......”

“好,改天吧,我还有......”

“少废话,今天就来,带上你那个漂亮居友,快点,我等你!”刘胡先挂了电话。

羽灏装好了手机骂道:“他妈他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还羡慕他,佩服他,这种人的下场不是被砍死在大街上,就是去劳改场砸石头。”韩果果凌过来轻声问:“你骂谁呢?好像生气了。”羽灏道:“没骂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走,我带你去兜风。”韩果果道:“还兜,你兜起个没完了,昨天要不是去兜风,昨天晚上我们会同时感冒吗?”羽灏拉起她的手就走,边走边说:“不去兜风,去一个地方玩,怎么样?”韩果果道:“这儿不是挺好吗?”羽灏微怒道:“你没见我刚才接了个电话吗?”羽灏骑着摩托带着韩果果按地址找到刘胡看场子那个酒店时,刘胡正让手下的人列队出来迎接,场面很排场,就差一个军乐队了。

“你是罗先生吧,我们堂主楼上办公室有请!”一个穿黑皮衣的彪形大汉走过来对羽灏道。

羽灏一听这话,觉得很幽默,强忍着没笑出来,心里说刘胡他妈看武侠小说看多了还是怎么着。酒店经理的办公室也可以做为堂主办公室,刘胡随时可以把经理赶出来自己坐在里面。现在他正舒服地坐在办公桌后的软椅上喷云吐雾等羽灏和韩果果过来。

羽灏和韩果果到了办公室以后,刘胡马上起身让座:“阿灏呐,别客气,这儿跟自己家一样,来,坐,坐,坐,千万别客气。”羽灏心里说老子跟你客气个屁,他和韩果果坐下之后,还没等刘胡让他们吃水果,羽灏已经吃了半个桔子,韩果果也抓了一把糖果,只不过还没有剥开塑料纸。

“胡哥,你还真有两下子,小弟算是见识了,堂主,呵呵,你丫挺会起名称的,的确比以前那个保安队长听起来气派些。”羽灏吃完桔子,又夺了一颗韩果果手里的糖剥开填进嘴里道。

刘胡道:“羽灏,这名称可不是我自己胡乱起的,这可是星云帮的老帮主洪爷封下来的。”接着他又把自己勇闯大乱街的经历以讲平书的形式,细说了一遍。

羽灏听完点点头道:“你丫干脆去拍武打电影好了,怕武警都不是你的对手。”“哪里,哪里。我其实也没怎么学过武术,不过在打架方面,我真的很有天份的。”刘胡笑道。

羽灏道:“真是行行出状元,连流氓也有天才。”刘胡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换了个表情道:“阿灏,说实话,当今的社会想混得好一点,那真不容易,我不管你是看得起我也好,看不起我也好,我刘胡总是凭真本事吃饭,我不懂你们读书人那么多的大道理,我只知道我天生是块闯荡江湖的料。我...算了,说太多你也不会明白,天下间很多事是根本说不清楚的。”羽灏想不到眼前这个大老粗还能说出这样一段话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缓缓站起身道:“胡哥,我理解你。”

刘胡道:“阿灏,有你这句话,算是没白认识一场,走,到前厅干一杯。”韩果果只顾吃着东西,任由他们高谈阔论。

那天晚上,羽灏因为饮酒过多不能回去,刘胡给他们安排了上好的客房。自此以后,羽灏和刘胡往来甚密,关系大有好转。

一次羽灏还没下班的时候,接到蒋枫一个电话,他想让羽灏帮他联系一份工作,说那家电子企业他妈实在呆不下去了。羽灏追问原因,那个落魄的大学毕业生叹道:“才子佳人总不遇,自古多情空余恨。我想离开这个使人伤心的地方。”羽灏说:“你来当服务生吧,保你两个礼拜之内有妞儿。”蒋枫道:“好!”

到了品享年华后,蒋枫一肚子刘德华的歌,终于有了销路,他唱得很卖力,听起来都说极有刘德华的味道,可大家怀着微微兴奋的心情抬起头看他时,又会全部失望地低下头。那是因为他长得太没刘德华的味道了。蒋枫又换了一个工作环境,觉得很开心,周围一个个美丽娇艳的女服务生更让他看得开心,这家伙晚上做梦都幻想着她们能让他摸得开心,甚至睡得开心。

一天晚上下班后,羽灏和韩果果盛情邀请蒋枫去他们租的房子里参观。羽灏带韩果果先走一步,叫蒋枫按地址坐公交车去。到了他们家里,蒋枫连扶了好几次眼镜,他吃惊地问羽灏:“你们两个就在这个地方同居吗?”羽灏和韩果果同时点了点头。蒋枫一屁股蹲在沙发上道:“羽灏,你丫真幸福。”羽灏道:“兄弟,我保证也给你找个女朋友,放心好了,果,快去做几个菜,我要和阿枫喝几杯。”韩果果噘着嘴去做菜了,他们两个便坐在沙发上闲聊。

“羽灏,你还在投稿吗?”蒋枫探问道。羽灏摇摇头道:“我从上初一就开始投稿,投来投去,也没他妈投出什么名堂,几乎全给那些杂志社填垃圾箱底了。算了,懒得投了,谁愿投谁投去吧。下辈子,投胎要投得好一点。”蒋枫听完这句话,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羽灏一会儿道:“羽灏,你写的那些东西,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很有专业水准的,你还这么年轻,坚持住,你不应该放弃文学。”

羽灏恨不得说你说好有什么用,要人家编辑认可了才行。话到嘴边又变成:“别他妈扯淡了,来先喝酒。”又冲里边喊一句:“果,菜好了没有,别自己坐在里边吃,端出来呀。”里边叫出来一句:“嚷什么嚷,菜还没洗好呢。”

又约摸过了半个小时,韩果果叫羽灏过去帮他端菜。菜放好后,韩果果随便吃了些就去看电视了,留下羽灏和蒋枫在那里对饮。“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蒋枫喝到动情处轻吟道。羽灏笑道:“你丫才几岁呀,就去日苦多了。该是来日方长才对。”蒋枫被酒灌出来的雅兴一发不可收拾,又张口吟道:“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以,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羽灏听完道:“你丫还挺喜欢背古词的,跟我一样,我上学的时候,课本上的诗词,不管老师让不让背,我都背,现在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那个兴趣了,有道是人生苦短,该当及时行乐。来,干!”

当夜,两人皆大醉,羽灏去里屋睡觉,蒋枫在沙发上凑合着缩了一夜。

不多久,羽灏果然信守诺言给蒋枫介绍了一个女朋友,那女孩叫陆露。她原来是很爱羽灏的,只不过是一直暗恋着,不敢表白,后来知道蒋枫是羽灏的好朋友,就发扬爱情的另类崇高变态风格,爱屋及乌地做了蒋枫的女朋友。为的是能经常见到羽灏。这事儿听起来有点玄乎,可她就是这么做了。蒋枫为此差点没给羽灏磕头,说羽灏是他的再生父母。羽灏说你丫长点出息吧,别丢老蒋家的人了,好歹也出过一个人物蒋介石。蒋枫为了表示感谢,答应送羽灏一套自学考试的函授总复习教材,羽灏说你自个儿留着用吧。

罗羽灏成了刘胡看场那个酒店的常客,卡拉OK吼个通宵亦是家常便饭,上官路云接连几封来信,他看都懒得去看,更不用说回了。

作者声明:本书是笔者多年前,十四五岁的时候所写,时代背景会有所偏差,文笔会稍显幼稚。我现在翻出来也懒得改了,各位看官多多谅解。主要是写一个从小壮志凌云,斗志昂扬的少年在走上社会之后迷失了自己的故事,以反面的事例来呈现出教育警世意义。启示大家找准自己的定位,在奋斗中不迷失,不迷茫,用坚强的毅力和不屈之意志在人生的风雨坎坷中向着初心之中的梦想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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